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勾,疾馳間突地消失不見。

念戈環顧了周圍,眼前又是一片黑茫茫,雙腳似乎站在虛無的地方。然後又是有人猛地一拉,將她拉出了黑暗。她動了動眼皮,周圍掛滿的紫珠簾讓人有些迷幻,四方臺桌上的香爐裏曼陀羅的熏香顯然也讓她有些失魂頭昏。

突然間,一個顯得無比大的金色面具直接呈現在她眼前,還帶有某種氣息印著她的面目。

念戈驚恐的大叫了一聲,急於的坐起身,只是“嘣”的一聲,額頭撞上了那金色面具,傳來一陣疼痛。

這時才發現,她躺在一張虎皮的榻上,身上還壓了一個人。 “我的夫人,你醒了?”蕭禹冰冷的語氣,帶著幾絲邪魅,突然笑而不語。面具下的嘴唇慢慢的向念戈靠了近去。

念戈直接瞪大了雙眼,這是在做什麽?這不是就是桓瑤姐姐所教她的嗎?她還幻想過和了孤師父一起這樣子。不是說要對喜歡的人才可以這樣的嗎?她可不喜歡面前這個人。無奈雙手卻被那人死死的按在了榻上,讓她動彈不了,唯有眼睜睜的看著他覆蓋了過來,也不嫌那面具礙事。

濕熱的唇帶著殘酒的味道,卻是如此醉人。不知是忘了躲開,還是迷戀這樣的味道,念戈楞在那裏,任憑他允吸著她的柔軟。

許久,蕭禹移開了唇,依舊是一抹邪魅的笑看著她。念戈瞪大的雙眼不曾眨動過,她有些不知所措。

“看樣子,夫人要學的東西很多。”他故意說道,除了相同的容顏,這些倒是一點都不像。

此時念戈才回神過來,一把將他推了開。她拼命的擦了擦自己的唇。“你混蛋。”

“那也只對夫人你,混蛋一下。”蕭禹回道。

“我不是你夫人。”念戈再一次聲明,她已經說了無數遍了。於是忙的拉出腰間蘇衍給的鈴鐺,搖了搖,想著找蘇衍過來救命。只是那聲音都還沒搖出來,就直接被蕭禹一把奪了過去。

“攝魂鈴?”他看罷。“你想叫誰來?你的了孤師父嗎?”

“還給我。”念戈一臉氣急,起身撲向他。腳邊不知誰放的青瓷花瓶將她絆在那,一個踉蹌,隨著花瓶破碎的聲音,準確無誤的跌向了蕭禹的懷中。他身上的鐵盔刺得念戈生疼,白嫩的臉上也被那尖銳的鐵盔劃了一道口。輕聲“吱”了一聲,卻沒曾想那鮮血已經滴落了下來。

面具下的蕭禹看不出任何表情。

外邊的人聽到了這裏的聲音,也沒請示便直接闖了進來,見到這如此暧昧的場景,倒也自覺的出去了。

“鹿沙。”他叫回那個人。

鹿沙轉身拱手回道:“主人有何吩咐。”語氣裏的冰冷程度絲毫不亞於蕭禹。

“給我找一套布衣來。”蕭禹說道。

聽罷,鹿沙明顯是一怔,但也不好多說什麽。點頭便去。

念戈剛想揉自己的臉,卻被一雙大手給攔住。只見他手捧著了她的臉,拇指撫過那傷口,連同血跡被擦拭的一幹二凈,瞬間不痛不癢了。

“毀容了就不好看了。”他說道,冰冷的話語裏總是帶著某種調戲。

“放我回去。”念戈動了動臉,從他手中掙脫。她才不管毀不毀容什麽的。又一次的被帶到這個地方,這人不會又要讓她抓樹葉吧?也不知道了孤師父會不會又生氣。

蕭禹搖了搖頭,“有人把你送給了我。你就該留在這兒。”他說著,走到桌前自顧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。

“送?”念戈跟了過去。雖說是只鳥,但畢竟不是誰的寵物,怎麽可以用送這個字。

蕭禹似乎又想到了什麽,放下了酒杯,看著念戈。“不能說送,因為你本來就是我的。”

念戈氣的直跳腳,若不是沒有法力,她早就一掌打上去了。太不要臉了,都沒經過她同意就夫人夫人的一陣亂叫,還是說是他的人,可能就是因為不要臉才帶的面具吧。

瞥眼間,眼光無意的看了看外面。這會兒倒不是什麽槐林小溪假山什麽的,反而是正常無比的庭院,有路,有花,有亭的。念戈腦袋開始飛速的轉動著,應該可以逃出去的吧?

她雙眼偷偷看了看蕭禹,沒曾想那蕭禹深不見底的眼神竟然也死死的盯著她。念戈一陣心虛的躲開了。如果說了孤師父的眼神是溫柔,讓人留戀的話,而他的眼神卻是讓人琢磨不透的害怕。當然了孤師父也會投來讓人害怕的目光,那是在她犯錯以後。

有人敲了敲門,念戈看了過去,一個身背弓弩的妖艷女子,捧著一套藏色的布衣站在門口,烏黑的頭發被高高的束起來,短短的皮革群蓋不住她雪白而修長的腿,兩只手臂上,隱約可以看見藏匿在皮膚裏的青色雕花印記,顯得也是鬼魅不安。她等待蕭禹的開口。

“拿過來。”他說道。

鹿沙得令走了過去,將手中的衣服放在了榻上,然後走近他,正準備解他的衣帶時,卻又被蕭禹突然的阻止。“我自己來吧。”

鹿沙又是一怔,縮回了手,點了點頭自己退了出去。

蕭禹拿著衣服,走到了屏風後。念戈閉上一只眼,偷窺的眼神跟著追了過去。心想,現在可是逃跑的好時機。

剛踏出門檻,一雙纖美的手伸了過來。“夫人要去哪?”鹿沙攔道。

念戈心中剛起的希望瞬間瞬間變成了絕望。“我,熟悉下環境。”她轉口道。這回算是長了點腦袋。若是說逃走,還不又要被五花大綁。

“那鹿沙就帶夫人熟悉吧。”鹿沙將奴人的本分做到極致。

“額……”念戈似乎聽到了頭頂傳來一陣陣雷聲。這就是所謂的五雷轟頂嗎?

“其實,我自己,一個人就可以了。”

“這蕭府機關重重,夫人剛來,還是有人陪同的好。”奴人就是奴人,全權為主人著想。

念戈終究是繞不過她。通常都是她跟在別人的後面,現在倒是別人跟在她的後面,顯得有些不自在,每往前一步走的格外小心,還時不時的回頭看看那個冷艷的女奴。

走過庭院,走上了水塘中心的涼亭長廊,念戈腳下不知踩了什麽東西,只覺得突然的陷了一下,就見密密麻麻的黑點不知從何方向她射了過來。鹿沙一個繞身,繞到她的上空,啪啪啪的幾下,將那些黑點打落在地。

念戈定睛一看,那些密密麻麻的黑點原來是鋒利無比的箭。她慌忙的縮回腳,倒吸一口涼氣,手自然的扶上了長廊上的一根石柱。哪知腳下的石板突然斷開,失去支撐的念戈往下掉去,只見水中的怪魚張著血盆大口,望著掉下來的獵物。鹿沙回身本想拉住她,一個藏色的身影卻快一步的將念戈抱了起來。

死裏逃生的念戈死死的抱著這個救命稻草。

023【神秘的蕭禹】

這蕭府果真是機關重重,不是利箭就是吃人的怪魚,也不知再走下去會遇到什麽。她那小心臟亂碰亂跳的,驚恐未定。

“夫人這麽想我嗎?”念戈只聽頭頂傳來熟悉的冰冷的且附有調戲的聲音。她才反應過來,原來自己還抱著那顆稻草。於是忙的直起身,放開了他。只是這一放手,讓她瞬間陷入某種驚訝。

他那張面具被摘了下來,分明也是張好看的容顏,只是像誰?像蘇衍?不,又像了孤師父。

鹿沙也是一驚,她從來沒見過主人的容顏,打她被主人帶回來起,主人都是帶著那個面具示人。今天卻為了這個女子,不僅換下了護體的玄衣,還為她摘下了永久不摘的面具。她是個什麽樣的女子,卻讓主人如此為她?心中不免起了一些酸醋之意。

“怎麽了?”蕭禹見念戈發楞的看著他,於是低頭湊了過去。

念戈以為他又要吃她的唇,慌忙的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,一手將他推擋住。

蕭禹抿嘴一笑。她又一次把他逗笑了。小孩就是小孩,若不是那心魔,他還真想名正言順的把她娶回家。

不過,既然她都這樣想了……

蕭禹索性一把將她摟近,拿開她捂住嘴的手,然後在她唇邊又輕輕烙下一吻。鹿沙別開了眼。

念戈總是被這突來的襲擊弄得不知所措,每次過後才回過神,發現是自己吃了虧。了孤師父都說他曾妖王的手下,這讓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妖要怎樣去對抗?都說讓他教她法術了,非得教她心法,現在倒好,只得是任人欺負。上次是運氣好遇到他突然趕過來救了她,如今他幫人治病去了,蘇衍的鈴鐺又被這人奪走了,只能在心裏默求河神伯伯保佑了。

正當她一臉委屈的埋著頭時,鹿沙突然反手拿出弓弩向前方院墻射去,一個箭步追隨著人影閃動的方向。

念戈看到秋鹿沙的反應,眼光隨之看了過去,而蕭禹好似不在意一般,撥弄著念戈的頭發。

她立馬轉頭回來,現在終於發揮了她鳥兒警覺的本能,“不要動我。”她警告道,可不能再讓他偷襲了,於是往後退了一步。

媽媽咪呀!又是什麽陷阱?只感覺身後不知有什麽東西將她纏綁嚴實,然後被突然的騰空。“放我下去啊~” 她大叫道。

蕭禹則故意環抱著雙手倚靠在亭中某根柱子上,悠閑的看著在空中掙紮的念戈。“叫夫君就放你下來。”

混蛋,太混蛋了,又在威脅她。念戈死咬著嘴,就是不叫。

“如果不叫的話,那我就走了。” 蕭禹說道。“順便再說一下,這食骨藤在日落西山後可是會吃人的。”說著,雙手像是伸了個懶腰,準備離開。

念戈聽他這麽一說,見他動作這麽一做,慌亂的叫道:“等,等一下。”

蕭禹側頭,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。念戈無奈的吸了吸鼻子,她怎麽這麽倒黴啊!但 也總不能讓這藤蔓吃掉吧?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算了……

“夫,君。” 她小聲的叫了叫,尷尬的讓她真的難以啟齒。

“你在說什麽?聲音太小了,沒聽見。”他搖了搖頭。

故意的,一定是故意的。念戈滿是憤恨的握了握拳,等她有法力了,一定也要這麽折磨他。

蕭禹故作傷心的姿態嘆了口氣,繼續轉身向前走去。

一個食骨藤慢悠悠地往上纏上了念戈的脖子,驚恐之下,她大叫了一聲:“夫君,放我下去。”終究還是妥協了。這一刻她好想吐口水重新來過,太窩囊了,太沒面子了。

蕭禹嘴角往上揚了揚,一個飛身過去貼上了念戈的身體,那食骨藤迅速的游走消失不見。

“早點叫,不就好了嗎。”

念戈沈著臉,她不明白,為什麽這個人非要讓她做他的妻子?本想將他推開,但見在這麽高的空中,自己又沒有法力,連飛行術都不會了,索性安安分分的被他摟著。

他帶著念戈飛落到另一處院子。氣派威武的建築,僅次於皇宮大殿。院前同有假山,翠竹,小池塘,還有長滿藤蔓的長廊。念戈早就見識到這個蕭府的厲害了,對於這些藤蔓池塘假山什麽的,已是心有餘悸,以至於蕭禹走一步她便跟一步。

“你去哪?”念戈忍不住問道。

“帶你去見公公婆婆。”

公公婆婆?念戈在腦海裏搜索著這些字眼。瞬間又是一陣驚恐。女子嫁到男方,男方的父母便是她的公公婆婆。

“我不去。”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臂。在迷魍林時,總是聽見他們講,人間的女子嫁到男方會遭受婆婆的虐待,她可不想去,本來也沒想做他的妻子。

“你剛才可叫了我夫君的。這麽快就要反悔了?”蕭禹回頭看著她繼續說道:“我不把你介紹給這些奴人們認識,你若在遇到什麽陷阱之類的,他們可不會來救你的。”他居然又在威脅她。

“不救就不救。”再這樣被威脅下去,那還不成傀儡了。她也不是怕死的人,至少現在不怕死。於是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,向大門口的方向跑去。

蕭禹瞬間阻攔在她面前,那眼神讓她不寒而栗。“還沒有我蕭禹留不住的人。”他冷冷的說道。

念戈已經聽出了那聲重重的警告。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,她深知自己已經陷入了某種危險的地步。

假山後面正在澆花的管家聽見聲音,忙的放下水壺跑了過來,以為是哪個賊人闖了進來。見到是念戈,顯然一怔,見到念戈旁邊的男子更是一怔。看那身形倒是像少爺,也不敢亂動。直到鹿沙走了過來,才敢認定是少爺。

“少爺真的是你嗎?”管家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誰說他家少爺是面上生瘡毀了容,還真得讓他過來看看。不敢說是天下最好看的男子,但至少也是數一數二的。

蕭禹點了點頭,壓根沒有理會,徑直的走入了某個大堂。

此時的念戈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,她要如何?那陣孤獨不安的感覺一點一點的累計到她的胸口。這種感覺從她來到人間就開始出現,她不明白在這祥和的外邊下,為什麽會讓人感到如此恐慌。好想了孤師父快來帶她走。

“少夫人。”管家笑著叫了一聲。

“啊?”念戈回過神。她居然應了回去。

“少爺等著你呢?”管家示意了站在大堂前的蕭禹。

念戈回身看了過去,晃眼間,她似乎覺得這人和了孤師父是那麽的相像,他是誰?那眉宇,那鼻梁,分明就像是一個人。她皺了皺眉,挪動著步伐。每一步都開始讓她謹慎起來,不是說外界的陷阱,而是內心對這一切事物的警覺。

“我想出去。”她小心的說道。眼神裏滿是祈求。

蕭禹依舊冷著臉,示意了旁邊的鹿沙。鹿沙領意,拔出一支箭,毫不留情的在念戈臉上劃了一道口。皮膚撕裂的疼痛讓她心口一緊,皺緊的眉頭不曾松開過。那血隨即滴落了下來,秋鹿沙手中不是何時出現的小瓶,將那一滴血取走。

“你可以走了。”她說道。門自然的被打開。

念戈又看了看蕭禹,一滴血就可以讓她走了嗎?不禁疑問。

“別等我反悔。”蕭禹冷冷的開口。他讓她來的目的無非也就是她的一滴血。

念戈聽他這麽一說,當他已經同意了,轉身就向門外跑去。只是那蕭禹又是如一陣風一般攔在了她的面前。念戈縮回了腳,膽怯的看著他。他是反悔了嗎?

蕭禹歪頭看了看她臉旁的傷口,手撫上她的臉頰,那傷口又是瞬間愈合。念戈眨了眨眼,其實他有時候也是挺好的,只是他身上的冰冷邪魅總是讓人想要遠離。

“你的攝魂鈴。”他說著,將鈴鐺放在了她的手上。背在身後的另一只手,緊緊的握著一只紙鳶。

024【心動則痛】

念戈一出蕭府,拼命的搖著蘇衍給的鈴鐺。好在那蕭禹良心發現,將攝魂鈴還給了她。雖不是人生地不熟,但在這裏栽過幾次,也不敢亂動。只是搖了半天,也沒見蘇衍的人影。什麽破鈴鐺,還說什麽一搖就出現,騙人的吧。心中就像嫌棄蘇衍一樣嫌棄了幾句。但畢竟是人家給的也不好意思丟掉,看了一眼,將它放回了衣兜,自顧的往前走了去。

一路上叫賣的,雜耍的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層出不窮,好不熱鬧。路過此前蘇衍帶她來的酒樓,念戈擡頭望了望,回憶著那些醇酒的味道向門口走了幾步,但一想到裏面吃的是什麽雞鴨魚肉的東西,又退了回來。來來回回走了好幾擺。裏邊的小二也是看不下去了,拉開簾子問道。“姑娘到底是進來?還是不進來?”

念戈猶豫了一陣子,依舊是踏了一步又退了回來,最終搖了搖頭。蘇衍說進去這些地方都要錢,她沒有錢。於是尷尬的笑了笑“還是不進去了。”

管家沒好氣的拉下了簾子,心道,沒想到這麽好看的姑娘居然腦袋有問題。

“念戈是嗎?”耳旁有一個聲音對她說道。念戈聞聲看了過去。

她的美麗總是會讓她一陣驚訝。“素蘿姐姐。”念戈笑著叫道。蘇衍沒來,見到熟人也是不錯的。

“素蘿姐姐?叫的可真親切。”素蘿冷哼一聲。

念戈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。這是她第一次和她說話。她從沒發現人類說話的語氣也會如同一根刺一樣,狠狠的插在她的心口。

“你在這裏做什麽?”素蘿繼續問道。

“我……”念戈還想著把蕭府的事情告訴她,可一想她前面的語氣便讓她封住了口。“我在等蘇衍。”她依舊笑道。

“蘇衍受傷了。在我家中。”素蘿冷冷的告訴她。

“受傷?他怎麽受傷的?”念戈驚訝的問道,她只記得她被一團黑風困住,蘇衍和那團黑風過了幾招,也沒見他受傷啊。

“他去了蕭府。”素蘿斜看了一眼念戈。

念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。蕭府的鹿沙追出去的影子莫非就是蘇衍?她可是眼睜睜的看著秋鹿沙那支箭直直的射中了那個影子。“我,可以去看看他嗎?”她小心的說道。

“跟我來吧,他聽見你搖鈴鐺了。”素蘿說道。受傷了還不忘叫她的名字,這只妖還真有本事。她似乎有些不屑。

念戈嘟了嘟嘴,難怪她剛才一直說鈴鐺沒有反應,還不明原因的責罵了一通,差點丟掉了鈴鐺,原來他是去蕭府找她了。想到這,心中頓時起了某些愧疚之意。

竹床上,蘇衍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,右肩滲透出了鮮紅的血跡。那只弩雖不是什麽上古神物,但也是能凝聚虛無之物作為利箭的法寶。而且加上使用那只弩的人攜帶的妖氣過重,才讓他大面積的出血。素蘿勉強止住了他的血,但若強行用法力修覆傷口,反而會使妖氣增強,加快傷口的潰爛。

“他沒事吧?”念戈看著他的樣子有些難受,自己心中也不好受。

“有事。”素蘿直接告訴她。

“那怎麽辦?”念戈有些著急。

素蘿冷著眼看了看她,“你不是妖嗎?你只要把他傷口處的妖氣吸走就好了。將妖氣吸走以後,他傷口也就如同平常的傷一樣了,也就好覆原了。”

“可我沒有法力,要怎麽吸?”

“沒有法力?”她倒是一怔。一個妖沒有法力呢?說給誰聽誰都不會相信的。“你是不想救他嗎?”她故意反問道。

“不,我想救他。可我真的沒有法力。他也是知道的。”念戈一著急,指了指床上的蘇衍。現在他躺在床上昏睡不醒,怎麽可能為她作證。話說回來,他若是醒的,還會糾結她會不會法力嗎?腦袋也是急昏了。

素蘿瞳孔突然一緊。“有沒有法力,我看看便知。”她說著,手中起了一束白色的光影,一掌推向念戈,白色的光芒她籠罩,念戈任憑她在她身上搜索,說了沒法力就是沒法力。

探了許久,這些真氣在她體內果真一點反應都沒有。正當素蘿要收回手時,卻發現念戈體內有一股強勁的力量突然的將她推了開,震的她的手顫抖不止。素蘿再一次起掌,念戈這次卻是莫名其妙的看著她,她在做什麽?臉色似乎變得有些難看。

素蘿眼神一怔。好個蘇若傾,你竟然將戒身尺打入她的體內。你是知道人與妖不能在一起,所以才讓她徹底的成為一個人嗎?我偏不讓你如願。她心中狠狠的說道。

念戈突然覺得像是有什麽在抽離她的身體,整個人開始懸空而上,如同骨頭被掏了出來一樣,痛感一次又一次的鉆這她的心口。

“你在做什麽?好痛,放開我。”念戈的面容有些猙獰。

素蘿笑道,“我在幫你找回你的法力。”她笑的邪惡。

當戒身尺出來一半時,念戈體內似有另外的一股力量急於向上湧動著。

“你放開我,好痛……”找回法力要抽她的骨頭嗎?她受不了這樣的疼痛。“了孤師父救我”,她突然叫了出來道。

素蘿一聽,眼中頓時起了怒火,猛地將她體內的戒身尺吸了出來。

落地的瞬間,她直接癱軟在地,眼神裏閃爍著奇異藍色的光芒,轉瞬即逝,只是卻讓素蘿不由得退後了一步。是藍魔。

她看了看手中被取出來的戒身尺,嘴角又是一陣苦笑。蘇若傾啊蘇若傾,你明知她是藍魔,你不殺她,反而要封她的妖骨來保護她。果真是前世的緣難斷,我還真是小看你了。

蘇若傾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這裏,他冷冷的看著素蘿。素蘿苦笑著給他看了看那把戒身尺,然後如同捧著一捧流沙,讓它從手中滑落。落地的聲音驚醒了念戈。

“了孤師父。”她有些虛弱的叫道,盼了他許久,他終於來了。

蘇若傾看了看念戈,眉宇間似有一些不忍,他握了握拳,終究還是松了開。二話沒說,在銅僧趕來之前,抱起了她往外飛去。那一刻,他本想一劍毀了她,可當他看到她投過來那無助又純真的眼神,終究讓他下不了手。

念戈從沒見過了孤師父的神情是如此的嚴肅的冷漠。

“蘇衍他受傷了。”她擡頭小心的說道,腦中還記著蘇衍的事,也不管自己剛剛發生了什麽。

“他師父會把他帶走的。”蘇若傾回道。腳下已經飛過了那個小木屋,直往寒山寺的飛去。

“了孤師父,你怎麽了?”她又小心的問道,這種感覺陌生的讓她不禁有些害怕。

他沒有回答。

念戈靠著他的胸口,聽到了那裏的聲音,只是這一次卻是急促的。她有一些茫然,為何他的心會突然的慌亂?不像他,卻偏偏是他。

寒山寺院內,蘇若傾將她放了開。“你待在這裏,哪都不要去。”他交代道。自顧的轉身飛去,是那麽的急迫。他要上空桑寺,去請求妄言,為她求得一個贖罪的機會。已是轉世的魂,經過六道輪回的洗禮,再強的戾氣也會被磨滅,再重的癡念也會被忘卻。既然在這一世要被他遇到,那便是他命裏所需的修行,他定要為她除掉心魔,留她性命一條。

念戈還想叫著他,只是瞬間卻不見蹤影。

一旁的小行僧迎了過來,他向念戈合十行了禮。“施主化災為福,到頭來卻是他人的劫。”

念戈本就滿是疑惑,再聽這小行僧一說,腦袋又多了另一份不解。“什麽化災為福?什麽是他人的劫?”

小行僧笑了笑,不語。隨即卻說道:“送你一顆念珠。”說完,手中突然出現一顆紅色佛珠。念戈剛要伸手去拿。只見那小行僧卻將這顆珠子推向了她的胸口。“把它放在心口吧。心動則痛,心若不動,則一世安然。”

念戈又是一臉茫然。

天空飄起了如針絲般的密雨,而那些雨似乎刻意的避開了他,一瞬間,她似乎看到了那小行僧的身上散發著某種熟悉的光。須彌之巔,她曾見過同樣的光。

025【被出賣】

入夜即深,整一篇黑暗籠罩著寒山寺,偶爾有禦劍飛行的修行之人帶著光束劃過蒼穹。寺門被推了開,念戈起身,向佛堂前跑去,她以為是了孤師父回來了。可出現在她眼前的是帶上了面具的蕭禹,和跟在他後面的鹿沙。

“夫人果然在這裏。”蕭禹開口道。

念戈不禁定住了腳步,“你,怎麽能出來?”不是說他不能出蕭府的嗎?怎麽現在還找來了。

“我怎麽不能出來。為了夫人你,我即便是山刀山下火海,也要來見你。”他說道。此前假裝困在蕭府,無非就是為了等時機,到了時機,他自然要出來。

蕭禹靠近了她,念戈沒一步的向後退去,突然靠上了某個結實的臂彎。

“蘇若傾,你怎麽又摟著別人的妻子。”蕭禹笑了笑。那心魔說,蘇若傾會為了這個女人毀了佛身,他倒想插足過來,看看這場戲要如何發展。

蘇若傾不語,讓念戈去到蕭府是他失算。本想著引那心魔出來,沒想到引出來的卻是蕭禹。他不覺得為自己的愚蠢感到可笑。也罷,畢竟算是知道了他沖破了桓瑤的結界,可以自由的行動了。

“應該叫你了孤師父,是吧?”蕭禹繼續挑釁道。

念戈看了看旁邊的蘇若傾,他的面容淡然如水,卻絲毫看不透他在想些什麽。

“你既然沖破了結界,不至於無聊到來著破寺廟吧。”蘇若傾冷冷的說道。

“當然沒這麽無聊。”蕭禹回道。“我這不是來接我夫人嘛。”他示意了一下念戈。

“那你得問她,是留在這兒,還是跟你走。”蘇若傾說道,放開了摟著念戈手。轉身向佛堂內走去。

念戈見他要離開,慌的拉住他的衣角。“我留在這,不跟他走。”她搖頭道。他就是她的棲息地,她哪都不想去就想待在他的身旁。當她第一次被他捧在手裏,第一次得到這些安心的感覺以後,從此以後她再也怕失去這些了。

蘇若傾回頭看了看蕭禹。“你聽到了。”

蕭禹一笑,“不知‘蕭夫人安好’這幾個字是誰給我送來的。”他說著,手中放飛一只紙鳶,前一句是‘盼妻歸,何懼相守難’後面覆的正是‘蕭夫人安好’的字眼。“莫非,受人敬仰的了孤師父,不想承認?”

念戈向那幾行字看了過去,又看向了蘇若傾。

蘇若傾回身,皺緊了眉頭,沒想到蕭禹居然還會留這一手。“是我留的又怎樣。”他說的輕巧。

那聲音傳入念戈的耳中,隨之一怔,抓住他衣袖的手也突然的顫了一下。他是承認她是蕭禹的妻子嗎?

“那你是承認了,她是我的妻子?”蕭禹反問道。

念戈死死的看著蘇若傾,她也想知道。

蘇若傾不語,他不管她是誰的妻子。妄言已經答應了他,暫且不殺她,若她的魔身再次顯現,不難保證妄言會反悔。所以他不能讓她離開他,即便他要與他搶奪。

“怎麽不說話了。”蕭禹笑道,因有理在手,更是盛氣淩人。“沒想到你蘇若傾也有啞口無言的時候?”

“你想怎樣?”蘇若傾回問道。

“也不想怎樣,就是想讓天下人知道,一介佛門弟子居然會和一個俗人搶女人,而且還是有夫之婦。”

蘇若傾暗自握緊背在身後的一只手,這蕭禹分明就是針對他而來的,那毀了他真身的仇,他怎能輕易罷休。

念戈聽罷。他又是一陣沈默,果真是承認了。

她從沒想過在了孤師父拾起那只紙鳶的時候,會留下這樣的話。他明知她是被騙婚,為何還要這樣?念戈雙手有些無力的放開了他的衣袖。原以為自己找到了某個棲息地,到頭來卻發現被人送了出去。也對,她不過是個小妖,為何要奢望一個三番五次救過她的人將她留下,他又不是河神……

念戈蹙著眉,第一次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情緒。“我想去看看蘇衍。”她突然插嘴道,神情已游離到不知何處。

此刻,她只想快點離開這兩人。一個是騙她去做妻子的;一個明知她被騙,還偏偏承認她是別人的妻子。他們為什麽要爭奪她?她是她自己啊,又不是某個東西。這種感覺真的就如同自己是一件物品,然後被賣了出去,而賣她的人正是那不可一世的了孤師父。

念戈賭著一口氣縱身一躍,飛向上空。法力不知什麽時候又回來了。蘇若傾一怔,隨即跟了上去,這丫頭定是生氣了?

蕭禹看了看那兩道光影,嘴角又起了某種笑意。

“主人,為何不追上去?”鹿沙一旁問道。

“我為何要追上去?”他反問。“那心魔不就是想讓他們談情說愛嗎。這樣的情況,我要是跟上去,豈不是又得破壞了他倆。只可惜我,賠了夫人。”他說著,眼神裏卻出現了某種陰狠。

026【道歉】

幽靜的庭院內,花叢中閃爍著熒光點點,一個翠衣女子攔住了念戈。

“你也是青鳥?”念戈問道。她聞得到她的氣味。

“這麽晚了,你來找誰?”綠蕪反問著念戈。

“我找蘇衍。”她說來找他就來找她。

“他被他師父帶回了白於山。”綠蕪告訴她。

“白於山在哪?”

“東南方向。”綠蕪手指了指左邊。

念戈也不再多問,直往那個方向飛去。她現在飛行術回來了,如今是想去哪就去哪。蘇若傾跟在她的身後,綠蕪想替素蘿攔住他,可還沒來得及開口,就飛走了。

巍峨的松柏密密麻麻遮擋著上山的路,山間還怪石歧出,本就夜深不見路。念戈一路盲行,被突然出現的枝椏勾住了她,索性停了下來,徒步向前。可剛一落地,腳都沒站穩,像是有一只手死命的抓住了她的腳踝。念戈心中一驚,不會是地下的鬼妖吧。迷魍林也有這樣的妖,但不找他們,他們通常不會出來。

“走開走開。”念戈立馬用另一只腳猛踩著那只從地裏露出來的爪。她始終記得河神伯伯的話,外界的妖不必迷魍林的妖。

她剛踩下去一只,另一邊又出現一只,抓住了她另一只腳,一股力量將她往下拉去,整個半身瞬間埋與地底。鬼妖不吃人,可是他要找替身,就會弄死一個人。什麽鬼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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